解冻.

【理砂情人节/三度黑桃 6:00】合作价值学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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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：玩暧昧吗？玩个真的，玩个大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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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荒废学业的差生、浑水摸鱼的富家公子、擅于诡辩的混乱制造者……拉帝奥受邀在真理大学教课时形形色色的人都能遇见，而无论是什么情况，他好像都可以靠特立独行的性格应付，而且绝不会搅乱课堂秩序。

今天是个意外，他讲到一半就揪着新上一天不到的助教破门而出。

很不雅观啊教授。砂金捂着自己快被甩飞的帽子，脸上还是笑盈盈的，像是欣赏这仓促而逃的窘态。没等骄傲的笑容张扬太久，拉帝奥把他拽进走廊角落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声音很沉，砂金没抬头都能想象拉帝奥脸黑的样子。

教授总是单刀直入，这句话拉长来理解吧：一直在课上打岔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是什么意思？

砂金摆摆手，好像被拉帝奥摁在角落不是什么危险的事：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哦，助教的工资本来就不高，但教授的声誉可就太贵了。”

“态度摆正，回答问题。”拉帝奥不想和他废话。

砂金漫不经心地撩起拉帝奥的耳发，笑答：“可我给出的答案是你眼下最该解决的问题。”

下一秒那只乱动的手被拉帝奥握住，砂金挑眉，他明明可以保持这个只让拉帝奥尴尬的姿势，却乖乖把手收了回去，不过目光仍停留于对方鎏金色的眼睛。

就这么对视几秒后，砂金率先移开眼，他整理起衣领，顺带扯了一把拉帝奥的领带。缠绕在脖颈的布料紧缩，迫使拉帝奥弯下腰来，于是他们又对视了，但这次拉帝奥明显更不耐烦，他的眼神在问：干什么？

而砂金只是从刘海上取下一只发卡——几个小时前，校长要求他把遮眼的头发别好，以免坏了师风。虽然砂金想嘲讽几句自己只是个花钱来打工的自由人，但想到拉帝奥对教学的态度，他硬生生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。

简约的黑色发卡被别在领带上，不着痕迹。途中砂金的手指透过两颗衬衣扣子间中空的距离，划过拉帝奥的胸肌。很好，他得偿所愿，听到教授的一声闷哼。

狡猾的狐狸露出得逞的笑容，在拉帝奥开口骂自己前把他推开，先一步走出角落：“别介意，教授得保持仪容仪表嘛。”

拉帝奥好像对他刚刚失礼的行为毫不在意，他的眼神比起恼怒更多是轻蔑：“我很好奇，到底是什么牌面要等单独相处时你才会整理。”

几乎是不假思索，砂金淡然道：“怕你穿错衣服，这充满生活气的光景我只想一个人占有，不可以？”

“别觉得合作过几次就能肆无忌惮开玩笑。”拉帝奥对砂金的遣词造句表达起控诉，“我对你的看法仍旧是只吵闹的阿蒂尼孔雀。”

后者仍旧随意，更甚尾音称得上愉悦：“嗯哼。”

见砂金没有摆明挑衅的理由，他也不打算死缠烂打。毕竟他拉帝奥就算是条被钓的鱼，也必须让垂钓者使出全力才能钓上来：“那么衣服你帮我整理好了，下一步呢？”

问罢他皱了皱眉，刚刚被砂金摸过的耳垂很痒，但他控制住了去揉搓的生理反应，原因很简单，搓破了会不好看，有失仪表。

戒备心很高嘛拉帝奥，也对，毕竟自己是公司战略投资部的高管，换谁都会认为是飞来横祸。更何况自从匹诺康尼一事过去后，除非亚婆离给面子，否则拉帝奥绝对不接任何一个关于战略投资部的麻烦。

“我只给你最优先级的答案，其他的我都不会说。”砂金点明要拉帝奥赶紧回去，“比如现在，你要是失去了身份地位，可能连信息提供源都没有了哦。”

“噢，还有。”砂金随便从落地花瓶里抽出一枝玫瑰，上面还有护工喷洒过的水珠，借着手套，他直接折掉大半花茎，然后将玫瑰插在拉帝奥的上衣口袋里，顺带着拍了拍拉帝奥的胸口，露出更灿烂的笑容，“情人节快乐，拉帝奥。”

拉帝奥冷哼，他遗忘了这个星球的日历，也没记过“情人节”的日期：“如此花言巧语，小心刺留在手套上，握手时伤到别人。”

砂金笑罢：“承让了，嘴毒堪比玫瑰刺的教授。”

果然和他没什么好废话的。就像来时那样，拉帝奥一声不吭，这次还翻了个白眼——是他一贯表达无语的方式，他快步走向教室，甚至没回头确认砂金有没有跟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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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

课程被砂金耽误了十分钟，因此变得尤为短暂。不知是否是拉帝奥的错觉，结课后上台提问的学生眼神都有些古怪。

……不，绝对不是错觉。拉帝奥从教师用书中抬头，看向第十三道好奇的目光：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？”

学生愣了一下：“不，不，没有。”

眼睛一扫留在教室的人，拉帝奥发现他们触电似的都低下了头，装作都在干自己的事。有一个人是例外，他亲爱的助教先生——砂金，正拿着手机掩面，但小小的手机根本挡不住他光明正大偷笑的脸，更何况那晃眼的镶钻手机壳只会让砂金更引人注目。

拉帝奥合上手里的书一言不发扔了过去。

“嘶——！”

正中手机，而那因为暴发户式手机壳而变得沉重无比的手机被这么一碰，砸在了砂金的脸上。吃痛的人都会松手，何况是那挺拔的鼻尖被磕绊了下，砂金的眼睛也感受到一阵酸痛。

于是手机和书双双落地，宣告着砂金盾条的暴死——有时候，物理攻击比精神攻击管用得多。

但这还不是剧目的高潮，当拉帝奥准备当面去质问时，怯懦的学生突然拉住他的衣袖。没了耐心的学者回头，并强忍住了用桌上的牛津词典敲学生脑袋的想法。

“拉…拉帝奥教授，你们情人节就好好过嘛，这动手动脚的多伤和气。”

聪明人选择不回答，否则可能越描越黑。那人也什么都不说了，一副了然的样子就离开了教室，剩下的学生也因为这带头作用潮水一样褪去。

不你们没懂。拉帝奥心想。

“我说了，情人节快乐哟。”貌似是好了伤疤忘了疼，砂金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笑道。

“你在他们耳边吹的什么风？”

“嗯……他们耳边，这个用词不对。”

砂金走近讲座前的拉帝奥，用手拨开拉帝奥深紫的鬓发，正如拨开一片星空色的云雾，才能窥见更多光景。学者向来不善肢体接触，对暧昧的距离反而会手足无措，又或者说，是他心里也产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，导致其僵在原地。

耳畔的吐息和手套的摩挲让拉帝奥回神：“是在你耳边做了小动作。”

说完砂金就退开足足三米远，并双手举起以表“清白”，而脸上的笑容却始终如一，是得逞后的奸笑，但并不难看。

耳垂处又开始发痒，拉帝奥想到了什么，他摸上耳垂，碰到金属质感的东西。他正要把它拽下来，砂金却十步并作一步地迈上来：“诶诶别拽！是耳坠！”

拉帝奥缩手也很快，他的手指改以抵住砂金的脑门，阻止他再次营造暧昧的氛围。

这手势就像是抵在自己爱人胸口的一把枪。事实上，砂金的确这么干过。

“我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。”

“那你打什么耳洞，教授？”

这个问题不难想，打这耳洞只是为了便于小型监听器伪装，这同样解释了砂金为什么急着辩解挂的是耳坠。笑死，公司和博识学会在一起能干什么好勾当。

他只反问：“你给我戴的情侣款？”

没等砂金回应，他将手伸向那晃眼的花孔雀难得换了一次款式的耳坠。拉帝奥从来不在意砂金的打扮，更别说耳坠这类小物件，摘下后他才发现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心机。

一枚只有两厘米大小的猫头鹰耳坠，眼睛甚至特意用了金色的钻石表示。

“猫头鹰…我的是孔雀？”

“对咯，可惜没奖励。”

砂金愉悦地打了个响指，嘴里还哼着歌。

“戏弄我很有意思吧。”拉帝奥破天荒笑了，他单纯觉得砂金幼稚，“还是说你真只有这方面的需求，才挑在这个日子和我斡旋？”

“不清楚，玩暧昧而已。”砂金答道，他举起被拉帝奥砸了个裂痕的手机屏，摄像画面显示的是拉帝奥耳边的孔雀耳坠。同样明晃晃的告示：眼睛是紫色的钻石，“你不享受就拒绝呀。”

拉帝奥被他的聒噪吵得心烦意乱，他抢过砂金的手机，删掉那张图片，然后微笑着把可怜兮兮的手机放在砂金够不到的讲桌边缘。

现在可以好好谈一下了？分神的东西都被拉帝奥扔到一边。砂金仍旧处变不惊，可以，可以，当然能谈，商人就爱谈事，他不过是换作激将法让拉帝奥进入自己的节奏，一直心不在焉的人实则从未偏离过主旨。

“你说我们之间有几分感情是真，几分是假？”

拉帝奥眨眨眼，这个问题他没考虑过，或者说，他没想过砂金会问出口。

“只有没情商的人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。”

“更没情商的人会斩钉截铁地拒绝回答。”

无聊。拉帝奥撇过头，将手机扔给砂金，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要在通讯设备上对话。

【比起谈感情，还是庇尔波因特见吧。】

果然，死缠烂打下拉帝奥还是会妥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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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

所谓私人会谈就是为了让第三方滚一边去，好避免产生什么矛盾。而公司的信息流通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——更何况开拓部和投资部还经常玩“宫斗”。

说直白点，技术研发部、市场开拓部和战略投资部的首席正在会议室吵架。而本来作为邀功陪衬的拉帝奥和砂金就被扔到了一旁的隔音室。

偌大的隔音室里只有一张同样大规模的方桌，以及几把凳子和白板。

“他们还在吵架。”方桌一侧的拉帝奥突然抬起头，砂金身后落地窗投射下的光芒整好照在他的脸上，拉帝奥挑了挑眉看向砂金，“怎么，好不容易能升业绩，被搅黄了不开心？”

指节扣在桌面的声音不算太大，但正好敲醒了对面的人。

“并没有。”砂金从游离的状态中回过神，时钟的滴答声与手套的摩擦声恰好重叠，他将目光放远，微微和拉帝奥保持对视，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时勉强地笑了一下，“什么事？”

拉帝奥淡淡的目光让他感到不舒服，几乎是要表达在脸上的同时，拉帝奥又直起身离开座位，背起手看向被窗帘遮住一角的画像，这片区域属于战略投资部，所以理所应当是钻石的画像，“你应该明白这次谈判的性质，走漏了风声他们第一个会怀疑谁。”

“……”砂金沉默了半晌，他保持在原来的姿势没动，只是看向了窗外摇曳的常青树，“当然是我。”

话音刚落，拉帝奥的唇角便有了上扬的趋势。

“你明白这种场合该怎么做吗？”他将头转到能看到砂金的角度，颇有兴致地观赏他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
赌徒也会有惶恐的时候啊。

然而砂金眼底的星空流转着看向拉帝奥，却没有一丝迷茫和害怕，但他的头轻微摆动着幅度，“……不知道。”又话锋一转问道，“你认为呢？我照做——我什么都可以学。”

“我认为？”拉帝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，又放下手走到砂金跟前蹲下身，他牵起砂金的手，手指探入黑色的手套内，“我认为可以玩玩暧昧。”

难得，砂金抽开手：“你在报复我？教授真记仇。”

“没有，我只是仔细思考了你问的问题。”

拉帝奥认真地抬起头，砂金注意到他还戴着自己偷偷塞给他的耳坠，于是他情不自禁勾起了唇角。

“给我你的答案。”

“揭底的好处是什么？”

“有我做担保，亚婆离都得敬你三分。钻石本就想和技术研发部搞好关系，想必不会错过这个能轻易绕开奥斯瓦尔多的机会。”

砂金托腮沉思，半分钟后他有了结论。

“情人节表白，我可真浪漫。”

隔音室里有点闷热，砂金在脱掉外套后撩起着少许汗珠的前额发，他捧起拉帝奥的脸，凑上前去轻轻噬咬柔软的唇。而拉帝奥也不甘示弱，他的舌尖在砂金的唇角打上几转，感受到后者有一丝挣扎后才撬开贝齿深入口腔。

学者总是要在有限的提问里获取最关键的信息，因此常常擅长见好就收，一吻毕了，他起身准备去打开连接这层楼办公厅的门。

因此自然忽略了砂金遮遮掩掩藏起手机的小动作。

【你那搞定没？】

【搞定喽。】

【如果不是因为有技术研发部这块肥肉，你猜我会不会让你谈恋爱？】

【老板您就别跟我玩问句了，另外，情人节快乐。】

演技不错，长线上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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